睢宁县人民法院民一庭副庭长姚秀金,一个平实普通的中年人,如果不是开庭着上法官服,你一定会认为他就是偏居一隅的农民。他沉稳而又谦和,耿直而又利索。他扎根基层法庭18年,星移斗转心不悔;他坚守道路交通损害赔偿巡回审判,肩挑重担意更坚。他化解案件千千件,领导放心,当事人安心。他是“牛人”,审判业务的翘楚,不待扬鞭的“老牛”。 他是群众路线的践行者,工作想到的是如何方便百姓;裁判把握的是确保司法公正。他用一颗金子般的心,绣出了26年的司法生涯,平凡而又伟大。为此,他本人多次被市中院荣记三等功,被授予“徐州市十佳法官”、“优秀法官” “劳动模范”荣誉称号;二次被省高院记二等功嘉奖。
根扎法庭十八年,殷殷赤子情无悔
1988年8月,暑热未退,刚从省司法学校毕业的姚秀金怀抱着满腔热情,走进了睢宁法院,被分配在魏集人民法庭工作。法庭处理的事大多是“鸡毛蒜皮”,可“鸡毛蒜皮”也要厘清个长短,分清个是非。和基层群众打交道最考验的是耐心。很多打官司的群众寻的“理”,并非法律意义上的“公理”,许多世俗和法理上的冲突,做法官就要在二者之间找到衔接点,用最大的耐心去阐法释理,让当事人心悦诚服。在法庭处理最多的是婚姻家庭类案件,因为涉及人身和财产关系,再加上一些世俗的观念的根深蒂固,调解工作最难做。姚秀金在处理这类纠纷是会借力打力,用农村公认的公序良俗对接法律规定,在分清是非的基础上,对症下药,往往事半功倍。记得有一起婚约财产纠纷,王某和李某订婚,王某家给付李某彩礼财物折价3万元,后因故王某提出分手。按照农村的风俗习惯,男方提出分手不得索取给付的彩礼。李某因此拒绝返还财物。处理此案,姚秀金首先向李某诠释了法律条文的规定,其次入情入理的分析道:一是以后再找对象,留下的东西会让对方心存疑窦;二是男方给彩礼目的是为结婚,既然分手,目的不能达成,彩礼基础就此消失;三是,不给付彩礼,传扬出去,会对李某家庭的人品有损害。明辨了是非后,李某痛快的答应把财物返回男方,说不看到那些东西清爽。
时光荏苒,日子在琐碎而又忙碌中逝去,姚秀金工作也从一个法庭,调整到另一个法庭,一干就是18年。那时的法庭,就是一个小小的庭院罩着一排低矮的小平房,内置几张不大陈旧斑驳的办公桌。白天熙熙攘攘,像是街上几天一次的逢集日,晚上孤灯伴孤影,寂寞中守侯着黑黑的庭院。外出下村办案。每人自备一辆28“长征”自行车,吃饭没有食堂,到处打游击。冬日能有一个冒烟的小火炉很奢侈;夏日能每天洗个热水澡是奢望。外出下村办案遇上阴雨天,要四处寻找能够躲避风雨的遮蔽;路远山高,能搭上个小四轮拖拉机很欣慰。很多同志在法庭工作了两、三年都要寻一个借口回城。姚秀金妻子在棉纺织厂工作,时常要上夜班,孩子夜晚没人照顾就要锁在家中,为此孩子经常害怕哭闹。姚秀金把这个最好的理由埋在心中,从没有向领导强调困难,张过口。在陈燕萍事迹报告会的会场,陈燕萍的事迹让我们折服,可我们身边的陈燕萍—姚秀金同志的事迹却那么让我们触手可及,可亲可敬!
风雨巡回路慢慢,情牵百姓冷和暖
2006年因为工作需要,姚秀金终于被调回了城,担任民一庭副庭长。因为人才的流失,民一庭大多是刚出茅庐的年轻法官,非常需要“传、帮、带”。因为工作压力重,个别老同志对待年轻同志的请教不是很乐意,总认为耽误自己的工作,精力来不了。可是年轻同志眼里的姚庭长总是有求必应,他耽误的时间就用晚上的加班来弥补。在他的辛勤传授下,许多年轻法官成长为业务骨干。他自己的工作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审判质效总是庭里最好的。
随着汽车保有量的增加,道交案件数量飞速增长。为了给当事人提供更加便捷高效的司法服务,2011年院里在公安局交巡警大队旁设立了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案件巡回审判法庭。大家都知道巡回法庭的工作最难做,每天都是零距离接触当事人,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导致当事人投诉或上网炒作,许多年轻的法官都战战兢兢,表示无法胜任此项工作。此时,老姚主动请缨。有人问他:“老姚你都快50的人了,干嘛还往法庭跑?”他就摆摆手,微微一笑道:“当法官,办案件,在哪干都一样。”正是这样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让老姚几十年如一日地践行者“人民法官为人民”的诺言。
道路交通巡回法庭,每天总是人声鼎沸,咨询的,诉讼的人挤满了办公室。面对求助的群众,姚秀金尽可能的抽出时间对他们进行诉讼指导,为当事人减轻诉累,减轻请律师的经济负担。审理案件,他优先安排外地当事人开庭。认真做好庭前准备,争取一庭查清事实的 ,不让当事人跑冤枉路。交通事故赔偿的案子,因为人身和财产受到了损害,甚至家破人亡,双方对立情绪大,化解难度高。姚秀金要花大量的精力来做解释工作,有时千言万语只为当事人的一个笑脸。一天下来,嗓子就像被点了火,疼痛难忍。长此以往,慢性咽炎时常困扰着他,严重时甚至声音嘶哑,说不出话。医生常常嘱咐他要多休息,少讲话。他总是说:“法官就是靠脑子和嘴巴工作的,不讲话?当事人可不需要跟你打哑谜,他们来法院,哪个不是心急如焚,这么个环境使得你不得不那样做。”
去年底,姚秀金审理这样一个案子:李某因邱某酗酒成性,与邱某协议离婚,约定孩子由女方抚养,邱某每年支付孩子抚养费2000元,至孩子独立生活。春节期间,邱某醉酒发生交通事故死亡,留下一笔遗产,被其母亲汪某占用。李某认为孩子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有权继承邱某的遗产,汪某则表示自己60多岁,没有任何收入,更需要这笔遗产。双方互不谦让,矛盾越积越大。双方争论过程中,老姚注意到汪某的孙子非常可爱,尽管自己的妈妈和奶奶已经闹上法庭,他依然是“奶奶”“奶奶”地叫着跑前跑后,看到这里,老姚有了自己的调解方案。他先从亲情着手,拉近双方的距离,逐步消除当事人之间的怨气,接着又从法律角度分析了案件的性质和双方的是非。在他的耐心工作下,终于达成让双方都很满意的调解协议。正所谓“遗产阻断祖孙情,法官妙搭连心桥”。
2011年底,住在乡下的老母亲突然病倒了,老人家年事已高,病来如山倒,老姚心里打鼓,他害怕子欲养而亲不待啊!然而临近年关,庭里实在忙的脱不开身。老母亲住院一事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工作时间他保质保量地办好手中的案件,下了班就急急忙忙骑着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赶去医院。挂在自行车前把上的保温盒晃动着他急切的心情。自古忠孝难两全,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妈妈,一边是自己内心默默承诺过的誓言,哪边他都放不下啊。直到母亲快不行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要求拉回家准备送终,姚秀金才向领导请假陪母亲走完人生最后一程。同志们得知此事,都唏嘘不已。在当下,物欲横流,人情寡淡,为工作如此鞠躬尽瘁、克己奉公确实踏破铁鞋无觅处---可他就在我们身边!他感染着我们,感动着我们。
执法高悬正义剑,析理胸藏巧谋略
如果要问时间都去哪儿了,姚秀金把26年的眷眷时光都播撒了审判事业上了。经常诉讼的当事人如果听说老姚在办自己案件,总是对案件的结果一百个放心。第一次打官司的当事人,可能会想找找人,托托关系,相熟的代理律师就会明确的告诉他们:老姚办案,你们就不要动歪脑筋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自1995年任审判员以来他共审结各类民商事案件2859件,从没有因裁决不公引起当事人上访投诉。
2013年8月,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李某和同村的魏某、刘某在帮人卸货的过程中,不慎从货车上摔下死亡。沈某和他的儿女把货主王某告上了法庭,要求其赔偿死亡赔偿金、丧葬费、医疗费等计十余万元。被告拒绝承担赔偿责任。通过多次调解,双方的分歧仍然很大。不过,姚庭长从中准确地把握了该案的法律关系,认为双方当事人之间不存在雇佣关系,而是劳务合同关系,被告王某的确不应承担赔偿责任,但是根据公平原则应当承担适当的补偿责任。姚庭长分别跟双方当事人沟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原告不再固执地认为,家中死了人就该被告负责;被告也从人道主义精神出发同意给予原告适当的补偿,双方最终达成了调解协议。四十多岁的沈某感动得紧紧拉着姚庭长的手要给他下跪,被姚庭长连忙拉了起来。
从长期的基层工作实践中,姚秀金同志总结出一套独到的调解“心法”:
一是安抚、开导。法官要有善良和同情之心。巡回法庭案件全部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案件,受害人遭受的痛苦可想而知,因此他们的心灵深处需要我们慰藉。特别遇到重大交通事故案件,造成人员重大伤亡的,受害人容易走向极端,情绪激动,与肇事方格格不入,更需要花相当的时间去安抚和劝慰,让当事人保持冷静,用温和的语言、亲切的话语来感染他们,为有效化解矛盾、调解解决案件打下基础。
二是说服、教育。与受害方相对而言,肇事方往往为维护自己的利益,不仅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且还讨价还价,容易使矛盾升级,不利调解解决纠纷。对此,对肇事方多做说服、教育工作,让其换位思考,唤起受害人的谅解,为调解解决找到一个平衡点。
三是精打、细算。找准赔偿的标准和依据,再根据当事人的责任大小,准确计算出赔偿的数额,为双方的协商解决提供依据。
四是耐心、公心。要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耐心细致地做调解工作。要耐心倾听当事人的心声,让其倾吐心中的压抑、不满和愤怒,不能有厌烦的情绪带到工作上;既要据理力争,争取为本方谋取最大的利益,又要相时而动,根据调解的具体情况彰显诚意,在本方的承受范围内做出一些让步,做到不偏不倚。
淡泊名利誉清廉,一尘不染做表率
姚秀金出身于农民家庭,老家位于睢宁县经济相对比较落后的蒲棠乡,父亲早逝,母亲年事已高已不能从事繁重的劳动,妻子在县棉纺织厂工作,收入甚微,自己虽然参加工作20多年,但过去每月的工资也只是一千多元。由于经济负担重,多少年以来,姚秀金同志连自己的住房都没有,直到前几年,才买了二手房,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样的家庭似乎最缺少钱,但他始终不缺的是作为法律人的道德良知。
在办案过程中,对他感谢者有之,请托者有之,但是姚秀金同志始终如一严格要求自己,固守法官的良心与职业道德。有一次,姚秀金的一个高二同学的亲戚有案子在他手上,从案件情况来看,显然是这个同学的亲戚理亏在先。办案过程中,该同学拐弯抹角地提示他,请他帮忙,并趁其不注意塞了一千元的购物卡在他抽屉里。该案判决后,姚秀金将购物卡放在寄送判决书的信封里,并附上说明:输了官司,但不能输了人品。
近几年,睢宁干部提拔,组织部门总是要搞民主推荐,有些人担心自己票数不过关,会私下寻求同事们“支持”,姚秀金只把这当身外事,从没有给谁打过招呼,甚至解决副科投票时,他因开庭就没有参加投票。但世事总是充满戏剧色彩,从未想过提拔的他,票数却是最高的。连年年终科级干部测评,他的优秀票也总是高居榜首。不管院里授予他什么荣誉或奖励,干警们总是心服口服。院里有意让他做民一庭庭长,被他婉拒。他觉得自己只适合兢兢业业办案,不能胜任庭长工作。他就是这样一个不会为自己前途考虑的“傻同事”,一个辖区百姓眼中的“傻法官”,可他却有颗金子般的心。